飛越杜鵑窩 One Flew Over the Cuckoo's N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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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Re: 有人看過飛躍杜鵑窩嗎?
發信站: 政大貓空行館 (Thu Oct 14 10:51:36 1999)

  【飛越杜鵑窩】(One Flew Over the Cuckoo's Nest)

聯美出品,1975年由米洛斯福曼(Milos Forman)執導,傑克尼柯遜、露意絲弗萊徹(Louise Fletcher)、布拉德杜里夫(Brad Daurif)主演。

改編自肯基塞的小說,一名充滿叛逆性的中年囚犯假裝精神異常,而被送入州立精神病院。由於他領導院中病患反抗醫院的高壓制度,後來真的被院中醫生將他電擊成痴呆者。

【飛越杜鵑窩】可說是反映當時嬉皮文化、反政府體制之時代思潮的作品,導演則以溫和保守的敘事形式處理具高度批判性的嚴肅主題,達到雅俗共賞之效。

全片在美國州立醫院 實地拍攝,部份精神病患也由真正病患演出。 本片榮獲最佳影片、導演、改編劇本、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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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  題: 《飛越杜鵑窩》與自由概念
發信站: 政大貓空行館 (Sat Nov 20 15:29:06 1999)

  簡而言之,本片描述的故事,是一位罪犯麥克進入精神病療養院中,以放蕩不羈的行事風格,為療養院與院中成員的生命帶來改變的過程。

本片由最初的麥克入院,到麥克帶領院中病人外出釣魚,到欲逃亡加拿大不成,受電擊懲罰而進入無藥可救的痴呆狀態,被酋長以枕頭悶死,乃至於酋長的突破(物理的與自己心靈的)藩籬,奔出療養院;這一切的一切,無非是在說明:「自由」對於個人的重要,與個人對「自由」的渴求。

  對於政治學學者而言,自由通常有兩種面向:消極地不被他人限制的行為自由,與積極地主宰自己的心靈自由。就《飛越杜鵑窩》而言,裡面談到的自由的概念,消極自由與積極自由兩者都有。

以消極自由而言,麥克的想逃出病院,帶領院中病人出海釣魚,都是爭取個人消極自由不要被限制的行為的體現。以積極自由而言,酋長突破心中的障礙,突破、打破與超越過去自己為自己而設的牢不可破的心中藩籬,即是本片的最佳例子;而積極自由的爭取的意義,在本片中比外在行為的消極自由的爭取更為重要,也更為基本與深層,(沒有積極自由就沒有消極自由,)故而乃是本片的主題。

  積極自由的概念其實頗為多元與分岐,一般言之,便是積極地主宰自己的心靈自由。人如何而能積極地主宰自己的心靈?什麼又是「積極地主宰自己的心靈」的真意?一些探討心靈的哲學或宗教教義,指稱若心靈順從肉身的欲望,那麼心靈就成了欲望的奴隸,就是不自由。當初李總統贈與宋省長的所謂「諸法皆空,自由自在」八字真言,即是說明這種去除欲望,即可得自由的道理。

  對於本片而言,積極自由的層次沒有那麼高尚;本片的積極自由,就是在談:去除或超越個人自身的心理障礙,以及重新取得對於自我的主控權。在療養院中,酋長堪稱是找回對於自我心靈的主宰力的最佳模範。他身形高大壯碩,一開始卻是個裝作嚨啞、裝作行動遲緩愚笨的人。除了緊閉心靈,他連身體都僵硬了起來。但經過麥克的幫助(無心插柳?),他的心靈慢慢打開,他在麥克面前除下身體的與心理的偽裝,坦承自己的與父親的痛苦過去經驗。

  後來,他聽從麥克的意見,決定與麥克一起逃離療養院;然而,麥克卻已經被電擊成廢人,心靈毫無主宰能力(/毫無主宰心靈能力),牢籠由療養院再度縮小為他自身的身體。於是酋長一邊說著:「我要帶你一起走!」一邊把他悶死。這種行為的意義,其實正是積極自由的追求。

        麥克雖然活著,他卻毫無主宰心靈的能力。他的心靈被困在腦部遭受電擊破壞的身體之中,不得自由;與其讓心靈不得自由,讓麥克活著卻陷入完全的毫無積極自由(,故亦毫無消極自由)的地獄中,酋長寧可殺死他,把他從這完全不自由的絕境中解救出來。

  片尾酋長的逃出療養院,配合著逐漸雄壯的配樂,象徵著爭取自由的可貴和難得。這種圖像,和一旁只是拍手叫好,卻沒有決心踏出(物理的,與更重要的心理的)牢籠的其他病人,形成了一個極其強烈的對比。

  另外一個值得討論的人物,就是那位自殺的口吃少年了。根據全劇劇中各處給予我們的訊息,他有一位管他管得很嚴的母親,這位母親對於性可能極為反感,道德感可能極高。因此,當護士威脅著要將他與一位女人作愛的事告訴他的母親時,他便選擇了自殺。於是,我們可以了解到,他的心理障礙正是他的母親,而且這障礙威力強大,使得口吃少年的行為與主控行為的心靈,無時無刻不受她限制。

也許他可以暫時忘記母親而輕鬆起來,但經由提醒,他將再度被這母親牢籠緊緊鎖住。最後的自殺,或許讓他永遠脫離了這心理牢籠,但事實卻是,他是受牢籠的不斷縮小、不斷壓迫,而終於被逼死的。

haruhiko 88.10.13<《飛越杜鵑窩》與自由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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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信人: cage.bbs@bbs.ym.edu.tw (等妳飛到我懷裡),         看板: movies
標  題: 飛越杜鵑窩(1)
發信站: 陽明大學神農坡資訊站 (Wed Jun 23 01:55:28 1999)

飛越杜鵑窩

這部電影主要是描述一個罪犯麥克墨菲因為在獄中常常滋事,而被監獄管理員認為他可能有精神方面的問題,因此將他送到「杜鵑窩」,也就是所謂的精神病院中去進行觀察。當他進去以後,從他的衣服和其他病患的白色制服來看,就是一個鮮明的對比,表示他和其他的病人是不一樣的。

拉奇德護士負責這病院的所有事務,同時也負責這些病患的日常作息。但是她在精神病院裡從來就沒有真正把這些不幸的病人當做是一個生物體,一個活生生的人來看待,也因為這樣她更不可能用自己的愛心來照顧這些病人,就如同一個政府體制對待人民一般,絲毫沒有用到任何感情。而麥克墨菲的出現為這個精神病院注入了一股生命力,他代表著一股反抗的力量,勇敢地對著體制的不公平而進行抗爭。

我們從一些例子中可以很明顯地發現,拉奇德護士之所以會跟這些精神病患做會談,完全都是因為這是她的工作,她必須做它,但是她雖然口口聲聲說這個會談的目的是在做治療,但是實際上真的達到這種效果了嗎?沒有!

他要求一個精神病人哈定,談談他為什麼會懷疑他的妻子有外遇,而且還要其他的病人對這件事情做評論,這簡直荒謬至極,如果今天這些精神病患可以給哈定一個適切的建議,剖析他所遇到的問題的話,那基本上他們就不會在這裡。而且當這些病人因為意見不合而爭吵之時,她也只是冷眼旁觀,當做是連續劇一樣的看待。

而在另外一個例子中我們也可以看到比利說出他以前喜歡的一個女生,甚至想要跟他結婚時,我們看到拉奇德護士的態度是藐視的,她認為:你這個小子,也不稱稱自己是幾斤幾兩重,這麼一個怪人還想要跟其他的女生結婚,實在是太可笑了。

而且她又不斷地追問,問到比利這是不是他第一次自殺的原因?我的天啊,對於一個正常人,當他被提及他不肯回想的過去的那些不好經驗時,他都不一定能夠坦然地面對它,今天竟然要一個精神心理方面本身就有異常的人,強迫他去回想那些慘痛的記憶,再一次地對他們造成二次傷害。在這個醫院中完全沒有醫療的作用,有的就只是將這些精神異常的病人做集中管理,控制他們的作息時間,讓他們不會對整個社會帶來更沉重的社會負擔。

自由活動、會談、散步、睡覺,每一天都是一直重覆著這些動作,重覆著這些毫無任何刺激可言的作為,難道這樣的作法會對病人有幫助嗎?最後,麥克想要和酋長逃出去,一起到加拿大開創另外一個人生前,他找來以前的女友,一起和精神病院裡的病人一起狂歡,而當他知道比利喜歡上他女友時,他也很大方的讓給了他,於是也因此喪失了逃走的機會。

當拉奇德護士發現了比利竟然做出這種事,就以要告訴他媽媽責怪他,比利最後在工作人員的強行之下被帶離現場,但是一聲慘叫之後,比利因為受不了而自殺了,毫無疑問地,比利的死完全要由拉奇德護士來負責。

墨菲看到了這種情形,他當然不甘於受到這種毫無自由可言的壓迫,因此他「明知不可而為之」,拉奇德護士和整個醫院是一股龐大的勢力,而要對抗它當然是很難的。在吃藥的問題上,我們看到麥克不願意吃安眠藥而乖乖地讓他們掌握他們的作息,但是在強迫和威嚇之下,他還是採取了應對措施,假裝吃下,表面上順從拉奇德,但是實際上卻是反對她的。

而在世界大賽的轉播上,拉奇德利用所謂的多數,來使麥克受挫,而且在第二次投票酋長舉起他的手時,拉奇德又以會議已經延期來敷衍,不願意接受事實也不願妥協、低頭。其中我們看到麥克在一天晚上時,和其他病人打賭要把水龍頭搬開,好讓他們出去瘋一瘋,但是當他嘗試後而失敗時,丟下了一句話:至少我嘗試過了,這是一個值得我們好好思考的地方。

在這裡的病人,都乖乖地接受體制的擺佈,而從來都沒想過為了自己本身的自由而戰鬥,這無疑讓我們感到一股莫名的撼動。體制的力量當然是很大的,有著一種神聖不可侵犯旳氣息,但是若是我們一直處在不好的體制之中,我們難道就甘心一輩子都生活在這種沒有快樂,沒有自由的環境裡嗎?但是相信大多數的人都沒有這種過人的勇氣,敢向不當的體制挑戰,而墨菲的做為,正為我們大多數人的想法帶來衝擊。

但是最後我們看到麥克的理想並沒有實現,他終於被制服了而成為體制下的受害者,酋長看到他變成這個樣子,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麥克了,於是他將麥克悶死,然後到浴室費力地將水龍頭搬起,把牆壁打破,而逃了出去,達成了麥克沒有完成的願望,而其他的病人也為此歡呼。

其實從根本上來說,我們可以發現其實這樣的一個醫院管理方式是錯誤百出的,而且我相信在現在這個社會,民智已開,民眾對於醫療的品質要求升高,即使是這種令人不願面對,甚至以此為辱的精神病也不再像以前一樣只是將他們當做被放棄的一群,永遠就只能待在冰冷的醫院中,無法再享受人生。所以像劇中這樣的情形應該是不復存焉了吧!